「只有当一个女人开始注重内在的肌理,
她才能散发自信的魅力。」
编辑:叶子丨来源:网络
前两天,同事大花跟她所谓的“好朋友”闹掰了。
问其原因。
大花一脸淡定地说到:我把她当朋友,她把我当免费便利贴。
一听我就明白了。
正好对比网上的一个提问:当代青年最讨厌哪种人?
网友给出了标准答案:
理直气壮地劳动窃取;
不折不扣地托人办事;
转头就忘地借钱不还。
对于这些行为,不少网友说日常表示抵触,又日常不会拒绝。
因此,想要麻烦不找你,我劝你多一点“冷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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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就是干脆的拒绝”
我不止一次做过吃力不讨好的事。
之前做宣发的时候,经常会有多余的电影票,我都会送出去。
送给小A一次,然后就给自己找来了麻烦。
小A总会冷不丁地来私信我,问我要电影票。
我没有的时候,她总会说“那什么时候会有啊”“下次记得给我留3张啊”……
给我的感觉像是欠她什么一样。
还有一次,她找到我,想让我给她做一个关于写作方法的PPT,我不想做也没有时间。
就委婉地说了句:“我也不专业,恐怕帮不到你。”
我以为她会明白我推脱的意思:没有明说拒绝,其实就是拒绝。
可是并不然。
过了段时间,她又来找到我,说这件事。
我过了很久才回复她,说不方便,没有时间。
她回一句:“那等你有时间。”
我……
等后来她再发来消息,我就没再理她了。
以为就此作罢。
直到刷朋友圈的时候才看到她说:
“有的人啊,装什么装,答应别人的事一拖再拖,不想帮就直说啊!”
我哭笑不得。
柏邦妮曾说:善良是很珍贵的,但善良没有长出牙齿来,就是软弱。
好心帮助别人,别人未必领情。
善良给错了人,就是愚蠢。
我有时候会怀疑,为什么真心的付出收获的并不是感恩,也不是感激,而是委屈和痛苦。
最大的原因,我找到了自己身上,是自己给了对方模棱两可的答案,给了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利。
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传媒公司的高管,见她第一面,觉得她高冷,不易接近。
有次,跟她吃饭的时候,有位合作伙伴在
诗意地生活,或许应该如陶潜“开荒南野际,
如果你有两块面包,你当用其中一块去换一朵水仙花。——柏拉图
诗意地生活,或许应该如陶潜“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般的悠然自得。
诗意地生活,或许应该如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般的飘逸洒脱。
诗意地生活,抑或许应如易安居士“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般的温婉简约。
然而,在生活急遽变化的现代社会里,我们既不可能像陶潜一样隐居深山,也不可能如李白一样率性而为,更不可能学易安整日对红花绿叶诉愁思。难道诗意地生活只青睐古人,而将忙碌的现代人摒弃在外?
答案是否定的。不能隐居,谁说我们不可在心中开辟一方心灵田园?不可率性,难道在适当的时机也不可放纵一下自己的情感?不要多愁善感,就不能倾吐自己心中的愁思?
清晨起来,品一杯清茗,手捧一本《归去来兮辞》,让千百年前的悠悠山风,伴随着自己的精神,放飞到自己静谥,温馨的心灵田园,让自己的心沉淀、沉淀,在现代都市的躁动之中收获一份世外的宁静。这难道不是在诗意地生活吗?
在足球比赛胜利之后,你忘情地在雨中的球场里狂奔,任由汗水、雨水,甚至还有激动的泪水混合着流过脸颊,打湿衣襟。有人对你的这种举动感到不理解,问一场小球赛的胜利何以令你高兴至此。但我说,你这正是在诗意地生活。一次小的胜利是以令我们欢欣鼓舞,一将小的成功也足够让我们尽情狂欢。不要收敛自己的情感,让它自由地奔放吧!
心里有了不顺心的事情,可是身边没有听众,这时候如果将这些事情都锁在心中,只能徒添自己的烦恼。不如选择一种现代的方式诗意地生活吧!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上自己的烦心琐事,就像对花草倾吐自己的愁思一般。花草不能言语,但是这些“花草”却能替你排忧解难,让心中的不愉快更快地消逝。这难道不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吗?
其实,要诗意地生活,也就是要照顾我们的精神世界。哲人的话说得好,在物质丰富的时候,千万不能亏待了自己的精神。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在钢筋水泥的现代都市里,如古人一般诗意地生活
烈日炎炎的午后,到朋友家做客。朋友热情地递来一杯白开水,原本以为只是白开水而已,喝到嘴里才发现水里加了“料”,清凉、清香,回味无穷——薄荷?正想问,朋友指了指窗台上一盆碧绿的薄荷,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一片叶子都透着亮。正是这几片叶子,让淡而无味的白开水,成为夏日里美味解渴的饮料。
朋友五十多岁,酷爱美食,更喜交友。平时总有很多人爱往他家跑,其中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有我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好不自在。我总觉得,他的交友有点杂,难道不应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对于这个问题,他到是从没正面回答,只是引用孔夫子的“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打发”了我。说实在的,他的朋友中,有些人的性格我确实不喜欢,特别是那些孤傲、高冷甚至不懂得照顾别人感受的人,总觉得没法沟通。但朋友似乎却有种特殊的魅力,能把一帮性格不同的人聚在一起,他很少就某个话题与人争辩,更喜欢听别人说。就像泡茶一样,他把别人不同的观点当成佐料,融入白开水中,给自己泡了一壶壶风味独特的茶,浅斟慢酌。
“小时候我不喜欢吃姜,总觉得味道怪。现在吃面,没有姜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对人对事的很多标准都会变,不是人变得圆滑了,而是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更加深刻了。”朋友说:“世间万物,各有特性,酸甜苦辣咸,五味调和,共存相生,才能百味纷呈。与人交往和做美食是一样的道理,不同的食材往往能碰撞出令人难忘的味道。你上次在
师者为何人?《师说》中提到:“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然而,在实际的教学当中,教师不仅承担着传授知识的任务,还肩负着育人的使命,让祖国的花朵随着时代的发展,德智体美劳都有全面的进步,成为一个全面发展的人。而在这花朵的培育当中,是时间、是青春、是情感的投入,而最后一课上的“你们再看看书,我再看看你们”便是一个侧影。
“你们再看看书”是一种寄予厚望的良苦用心。在《老师?好》这部电影中,于谦所饰演的老师一心把学生的前途放在心上,可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看到班上有同学放弃学业,到处到街上去寻找他,用尽办法使他迷途知返;看到班上的学生安静同学利用自己的时间为其他同学进行高考复习,担心影响她的学习而强烈反对,与此同时,还免费给这些同学上课;看到高考临近,要求学生停止一切课外活动。但是关婷婷同学不顾反对,坚持带领同学们参加比赛,为老师夺回第一名后,他邀请同学们到家里吃饭,讲述自己的北大故事??????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位老师,也是现实生活中千千万万个老师为了学生的成长用心奉献的真实写照。
“我再看看你们”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从中学校园走出,走进象牙塔,走进社会,而老师一直留在校园,送学生离开,也盼望着学生常回来看看。如果说学生是箭,那么老师是弓,箭在磨炼中逐渐变得坚硬笔直,而弓也鼓足了劲,让自己充满力量,从而箭才能射得更准,抵达目的地。让箭射中靶心,是弓的使命,也是弓的成就感所在,但是,与此同时,看着箭的远去,也难免有一丝失落与不舍。
“你们再看看书,我再看看你们”更是一种师生之间的深厚情谊。“教育是一棵树撼动另一棵树。”而能起到这种真正的撼动力量的,唯情感莫属了。情感由人产生,并且在人与人之间流动,而这一流动会闪烁着夺目的光芒。“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所有的付出,都在春风化雨中成为另一种感动。是春华秋实的回馈,带来的是满足;是把感动记在心间,跃然于纸上;是爱的传递,“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无论是哪一种,这种情感都是当今浮躁而又功利的社会中无比珍贵的东西。
或许,我们还会看到教育中的一些令人惋惜的现象;可能,我们也会见到社会中感恩之情的缺失。但是令人感到欣慰的是,这些年来,随着尊师重教的提倡,师生之间的良性互动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多的优秀的高校毕业生愿意进入到这一领域来发光发热,为国家之根本——教育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尽管任重而道远,而我们一直走在路上。
毕业前的最后一节课,一句“你们再看看书,我再看看你们”中所蕴含的情感打动了人心,又引发了许多感慨。
在我的粗浅印象中,与老师的相处是一件循序渐进的事。刚开始对其有点惧怕,因为老师总比我们懂得知识多一点,这就是所谓的资本。可有时也未必是,那一次历史老师说起张献忠江口沉银的话题,初开始以为说的不错。可我读过与此相关的文章,就知道答案并非是如老师说的那般确凿,张献忠失败是多种原因造成的,这需回到历史现场才能清楚其中的一二,而不是简单下个结论就完事的。这是与老师交往的一种方式。从前,班主任教代数几何,无论如何都难以达到理想的分数,这或许是欠缺理科思维的缘故。老师一直给予鼓励。这样的情感在今天似乎少见,我想那是没有对的老师。
要知道,读初中时是在名不见经传的初中,好在凭借老师的帮助和个人的努力,升入高中。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因为一个人的未来成绩如何,除了主观努力之外,与周
两岸落英缤纷,风景迤逦,对无需驻足,却何不注目?其实出发,不只是为了到达,更是为了沿途美丽的风景。
——题记
同行的游客早已不见踪影,妈妈却仍握着桨悠然地坐在皮艇中,不见丝毫焦急之色。
“妈妈……”已记不清我这般提醒了多少次,她老人家终于舍得看了我一眼,却依旧没有加速,反而划到了岸边,指着一株娇嫩的野花,微笑:“看,多漂亮。”我不予理会,只是焦急地望向终点的方向。“女儿,”妈妈加重了语气,“闭上眼睛,感受一下自然的气息,这是旅行,不是比赛,到大终点并不是它的全部!”
闻言,只得闭了眼,强迫自己不去想对到达的渴望。微风用温柔的手撩动起我的发丝,密林中酷暑似乎被挡在门外,阳光如水,清凉温柔。不知名的草木搭起的凉棚间当期宁静的蝉鸣,应着汩汩的水声,和成了一支最自然最安恬的小夜曲。这一切,如梦如幻,不觉间,我已如痴如醉。
紧握皮筏的手放松下来,眉间的皱纹被清风抚平,唇角被落下的阳光欢笑着抹起,鸟儿的清吟将我唤醒。睁眼时,焦躁不安的神情早已荡然无存,对到达的渴望早已不复强烈,取而代之的,是最简单纯净的笑意,是欣赏路边风景的安闲悠然。阳光被枝枝叶叶切碎,透出天空几块,仿若打翻了浅蓝色的墨水瓶,千丝万缕的蓝竟是我为到达而执着时从未注意过的别样风景。明媚的笑声穿梭在树林间,那种安闲欣赏美景的快乐,是不能被到达终点的喜悦取代的。原来出发,真的不只是为了到达。
“到了!”妈妈轻唤回我的神思,眼眸中饱含着笑意,我知道,她在为我不再为终点执着而开心,亦为这沿途风景之美而快乐。
曾经我一度执着于结果。我为一次考试失利失落,却未想过,准备考试的过程中我已收获了许多;我为未能登上山顶而哭泣,却未想过,我已欣赏一路风景,也学会了拼尽全力去坚持。
如今我已看淡结果,至尽力去享受过程,一路汗水的挥洒,一路风景的陪伴,都将是我出发的理由。有人说,快乐是拥有一辆豪华跑车;快乐是拥有数不清的财富;快乐是自己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我却说,付出,也是一种快乐,付出也有乐趣。
那天,放假在家的我,看见桌上有一张纸条:早饭帮你热了,起床后自己吃!我们中午就回来!记住,一定要吃早饭呀!
恭敬不如从命,我吃过早饭。心中萌发出这样一个念头:与其天天坐享其成,何不借此良机做一顿午饭来慰劳一下为生活辛劳奔波的家人呢?说干就干,我挑菜、择菜、洗菜……一切弄好了之后,我开始起锅了。
我学着奶奶以前烧菜的样子,先倒油,再倒菜,可是太急了,把油溅了出来,溅到了我的手上,好痛!过了一会儿,放盐、放糖,翻炒、翻炒再翻炒,起锅……
短短几十分钟内,首次下厨的我已做好了四道菜,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我的心中非常激动!
“我们回来啦!”他们叫道,“咦?什么好香啊!”他们凑上来看。他们看见我做的那一桌子的菜边笑边问:“唉,大小姐,这是你做的吗?”我用力点了点头:“尝尝吧!”
他们开心地坐了下来,认真地品尝起来。爷爷说:“这菜淡啦!放多了盐!”爸爸妈妈说:“这油太多了!”奶奶说:“哎呀,你们别那么多要求,人家做了就是有孝心,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他们边吃边点头:“是、是、是……”边吃边露出开心、快乐、满意的笑容。我看着他们吃得那么快乐,我真实地体会到:这就是我要的乐趣,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付出,确有乐趣;付出,带来幸福!付出,是生活中的一盏明灯!付出,是亲人与亲人之间的一种美好的感情交流,是使亲人感受到家庭的温馨!让我们珍惜这份亲情,让付出这盏生活的明灯把我们的心灵照得更加明亮,愿我们的生活永远充满温情和欢乐!
我要学会敢于付出,勇于付出,因为这里也有乐趣!让路,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向后退一点或等待一会儿。然而就是这个简单而又不起眼的动作,却能体现出一个人的素质和品格。
有一次,我骑着电动车去我二姨家。我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很窄,前面还有一个骑着脚踏三轮车的老爷爷,我想越过去也不可能。这时,对面跑进来一辆轿车,它的宽度和巷子的宽度差不多。那辆车要进来,我们要出去,我们一下子都慌了神。这条巷子路不好,我旁边还有一个大水坑,况且在这里调头都调不过来。这时,没想到那辆车先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退出了巷子。并且在巷子口时倒车镜也被蹭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我们出去后他才把车开进去。
我很感激那个司机,虽然他只是倒了一下车,只用了十几秒,但是就在这十几秒里,我看出他是一个懂得谦让的人。
还有一次,那是一个星期天。叔叔带我去玩。我坐在车上看着漫画书。突然叔叔猛踩了一下刹车,我一下就被从座位上晃了下去,胳膊也碰住了。疼的我都想哭。我问叔叔怎么回事。叔叔说:“刚刚突然有一只小狗跑了出来,差点撞住它”。我一听,生气地说:“那种不要命的狗就是该死,早晚都得被撞死,害的我都快疼死了。”叔叔严肃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难道你们老师没有告诉过你要爱护小动物吗?小狗也是一个小生命啊!我们不仅仅要给人让路,对待动物也要一样,让路也是一种美德!”听了叔叔的话,我觉得他真是一个好叔叔,更是一个好司机。
没错!让路是一种美德。因为让路可以给人以方便;让路可以给人以幸福;让路也可以提高自己的道德水平。退后一小步,品格迈进一大步!如果社会上人们都不懂得谦让,就像过独木桥的小白羊和小黑羊,后来都掉进了河里。所以我们要学会让路。
主动给别人让路,你做到了吗?你航海向目的地进发过吗?当船缓缓离开海岸时,我们喜悦、兴奋、憧憬;当船终于抵达目的地时,我们莫名地失落。是否我们真正在乎的不是结果,而是那个充满幻想与美景的过程?尽管,过程中充满荆棘、危险与恐惧。或许,这就是过程的美。——题记
蒲公英为什么会飞翔?
小时候,我就不断地问自己。我对那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有着无比的好奇。为什么她可以这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飞翔?她知道自己将在何时、何地长眠吗?她是选择在一片肥沃芬芸的土地上降落,还是在荒芜的沙漠中深埋?她是选择与鸟儿、花朵为邻,还是和淤泥做伴?如果,她最终目的地不如她的故土,那么又何必飞翔?
可事实是——在这风起的季节,一团团美丽的蒲公英,告别了大地,随着风轻柔地飞翔、旋舞。她们要在深眠前的最后时刻,尽情享受阳光,领略自然,不放过每一份美丽。
灿烂的阳光,照在我迷蒙的脸上。
不知飞向何方,何苦伤心流浪?就算途中遇见再多美丽,最后的归宿还只是未知。
直到一个朋友说——不为目的地,只为大海。
是吗?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向目的地进发,寻找那股最美丽的山泉。因为有人告诉我:沿着一条小河,慢慢的往上游走,往上游走,最后就会看见一美丽的山泉。于是,我就不停,不停地往上游走。我看到了生长在水边的芦苇和竹子,看到了漂泊在水面的浮萍与青菱,也看到了被水冲洗的发白如玉的小石子和静静沉淀在浅水底一如水面般平整的河沙。但,我一直没看到那股据说最美丽的山泉。
我时常幻想那股山泉的模样。是不是清澈见底,潺潺流淌,泛着泉间特有的甘甜与清香,在阳光照映下现出七彩炫目的光华?我迫切地想一睹她的模样。于是我不停,不停地走,不知疲倦地,披星戴月,披荆斩棘……
然而,我终究没能找到那样一股泉水,在经过那么长久的找寻后。静下来,我问自己,后悔吗?失落吗?
不。因为在这找寻的过程中,我看到了许多比山泉更美丽的风景,得到了比看到山泉更加喜悦的心情。因为,我从未失去希望和追求。更因为——不为目的地,只为大海。
我终于明白了小小的蒲公英为什么如此执著地飞翔。她们只是为了一次生命的轻舞,心灵的飞扬。
这世上,还有多少人在执著地向目的地进发,执著地追求,执著地拼搏?
彼岸——大海。
我的征程之美。
……
后记: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有人成功,有人失败,更多人迷失。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不应该过分在乎。真正值得回味的,只是那艰辛的旅途,执著的心情。成功与失败,只有一步之遥,而有些人,却走了一生之久。或者,这也是一种成功,像蒲公英一样,总归旋转出自己的美丽。向目的地进发,却又不仅仅为了目的地,我们走过,走过。阳光暖暖的,带着桂花香;心情懒懒的,伴着愉快的光;在紧张的学习之余也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奔波中不要执意向前,请记得:停下脚步来观察观察世界,也许会有不一样的体会。有时是我们太过忙碌,从而忽略了紧张的学习之旅中亦有清新的风景!
又是一年桂花飘香的季节,还是那熟悉的桂花香,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欣赏罢。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一年又一年。多数人说:“桃花依旧笑春风”他们喜欢桃花,而我偏偏不同,我说:“桂花依旧飘十里”我喜欢桂花,喜欢它的淡雅和香气。每一年,不管在哪里,不管有多忙碌,只要有桂花。我都会留下时间去赏桂花,把它的美留在记忆中。
桂花象征着美好,吉祥,我相信它会给我带来好运。阳光斜照着,小小的影子落在地上,零零落落的,一个个小光斑透过桂花显得十分美丽?树上的桂花非常多,发散发出淡淡的香,让人在疲倦的时候心旷神怡进入满是桂花香的梦中,流连忘返!
风,也许是羡慕桂花的香气吧!一阵刮过,小小的桂花从树上落下来许多,顿时地上*金满地,像桂花编织的金*色的地毯。我不禁感到惋惜,见桂花落下,一群群小孩去地上捡桂花,他们也许是喜欢它?还只是捡去玩玩?我也去拾了一朵桂花,轻轻的捧起,我怕我伤害了这朵多可爱的小花儿。
我捧起桂花,细细端详它,我从没觉得它是那么娇小,小小淡淡的花,却发出诱人的幽香。我喜欢它的原因不单单是它的香,更多的是它震撼到了我,自身多么渺小,香气却依然可飘“十里”!
在简单中发现美是一种不可缺少的能力,不管生活十分忙碌,在课外生活中,请你留出一点时间,仔细地观察,就会发现一些让你惊奇的美好。
围的学习环境也有密切的关系。
当看到这一幅漫画,不由得让我浮想联翩。要知道,师生之间看上去更像是古时候的学徒,在日积月累中训练,熟练运用各种技能完成未来的工作。不过,这样的“匠人”生活繁复,看上去也是简单无趣,却是在磨练我们如何成就自我。试想,若没有老师恰到好处的给予指点,在学习的路上指不定走上怎样的弯路。
回顾这些年在学校读书的经验,除了课本上的内容与老师的教导有关,而自我阅读的训练必不可少,那就是在大海里选取适宜自己的一滴水滋养下去吧。
最近有一部电影,名字就叫《老师好》,从那里依然感受到尊师重教的美好世界。古人云:“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此教育理想传承的是教育文化。在我的读书生涯中,遇见形形色色的老师,比如曾经的物理老师,因为偶然机会知道他是小说家,原来他们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可以说,他们以不同的方式给我以影响力,让我从知识中汲取营养。
我理解,这师生况味,所追求的是相得益彰。有人说有的老师一本教案可以用多年。以前可能是这样,但在今天不爱学习的老师可能就是教育中的落伍者,有被淘汰的危险。如今说起的文化复兴,在某种程度上是需要老师与学生共同完成。
“我不想在云端舞蹈,我只想在地面行走”。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如是说。
在云端舞蹈看似舞步轻盈曼妙,却远不如在地面行走稳稳的增补幸福。
云端怎样?云端舞蹈,似乎给人一种傲视群雄,“一览众山小”的感觉,那是英雄的舞
蹈,那是胜利者的舞蹈。但是,却也举步维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踏空坠下,摔得
粉身碎骨。
东坡先生有词云:“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地面行走又如何呢?地面行走,再平凡不过了,但却是一步一个脚印,倚着大地的支撑,
才能使步子迈得坚实起来,厚重起来,走出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脚踏实地,才不会飘得太远。当强秦大兵压境,纸上谈兵时,赵括
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澎湃,让赵国人误以为看到了救世主。而到了真正的
战场上,全变成了一纸空谈,赵*的四十万精兵,就这样被他的“云端舞蹈”一步步推
入死亡的深渊。倘若赵王能够认准人选,相信赵母的建议,倘若赵括将纸上谈兵换成脚
踏实地的演练,定会清楚自己的缺点所在,裨补缺漏,那战场,必将是强秦的坟墓。
我愿意在地面行走。脚踏实地,才能把握时间。“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
树。”人生数十年匆匆而过,或许你只是在风中摇曳身姿,跳了一曲探戈,却不知“三
十八年看过,弹指一挥间”,时间已经一去不返,而在泥土上印上你的足迹,“成因飞
鸿踏雪泥”,回首便能看到自己努力的步伐,血与泪开辟的道路,便能在每一个现在经
大地印上专属的勋章。
脚踏实地才能成功。古希腊神话中,安泰是战无不胜的大力士,因为他的脚从未离地,
而他的母亲地神盖娅正给他源源不断的能量,而当他被赫拉克勒斯引诱到空中时,失去
地支持的安泰只能任人宰割,安泰的失败在于他从未认识到脚踏实地是多么珍贵而有力
啊!
文学作品脱离生活就像在云中漫步,华而不实,很难使人产生共鸣;音乐脱离了大众便成
为一小部分人的专属,曲高和寡;人脱离了实地,虚伪浮夸,便从潘多拉魔盒中蹦出,人
便会失去那稳稳的幸福!
演绎人生另种风采。人的一生,可以选择贴在地面步行,踏实地走完每一步。让每一个
脚印都留下自己或努力,或喜悦或挣扎或愤怒的情感,那自己的一生也不枉白活一场。
但也不妨换个方式。野性扬眉剑出鞘,放荡的*恣意挥洒,将人生置于云端,充满力量与
技巧地扭动每一步。水火交融的热情,亦可呈现出生命的另一种风度,另一种风采。
只要能够舞蹈——立于云端又何妨?
曹文轩在《前方》中说,人总有克制不住的离家的欲望。
起先,我们乘着牛拉的车,从泥泞和山路中走出来,再换乘大车小车,终跻身高楼和车
流之间。我们期待着前方的路,学习奋斗,为了在万家灯火中有属于自己的一盏。自行
车轮一圈圈转动,吹着口哨骑车的是那个憧憬未来的年轻人儿。慢慢的,年轻人的脸上
多了一些老成,时间也如车轮一般转个不停,把自行车转得又老又旧。多了一辆汽车行
驶在路上,里面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好像我们终于到了想要到的前方。
但是,人们似乎还是不满意,在另一个地方,把车变得越来越快,把房子变得越来越
高,车更快,更稳,可以去到更多的地方,可以越过高山和泥泞,那些我们已经不太去
的地方,车可以去了。我们的足迹、我们的心却被这一方小小的金属笼子禁锢了,我们
从泥泞中走来,从广袤中走来,从自由中走来,却走进了一方金属,水泥制成的笼子
中。我们在此中兜兜转转,忙忙碌碌,乐此不疲。年少时向往的前方,就是在车和房子
间切换的生活吗?
许多人在这个车如流水马如龙的世界过活,恰如在阿尔卑斯山谷中乘车兜风,无暇回首
流连风景,于是这个丰富华丽的世界便成了一个了无生趣的囚牢。
后来老成的人也累了,脸上生出几分无奈,开着车回山里的那个小村庄。车行驶在高速
公路上,和路边的种种擦肩而过。不会有在艳阳中,在风雨中,在夕阳的余晖中,在月
夜中吟诗作对的游子;我们看不到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因为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蜀道难也挡不住我们的车。我们的情感也随车一样飞驰,与自然擦肩而过,我们坐在车
上,和心中的诗意越来越远。我们的先人一步步走过的泥土,被我们用水泥填平,被无
数的车碾过。前方归家的路是如此平坦、快捷。车仿佛把我们的乡愁都变小了,千里之
外,也不再是远方。
车让我们在路上这一过程变得没有意义,眼中只在乎前方。刘亮程在《今生今世的证
据》里说了句很有意思的话:“我知道所有回家的脚步都已踏踏实实地迈上了虚无之
途。”
前方的家,还是我们的精神家园吗?
在车上的人,他们是要归家还是要远行呢?
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车上下来,慢慢走一走,走一走远行的路,走一走归家的路,不要一
味地在意前方。你会发现我们的世界是那样的丰富美好,就像阿尔卑斯山谷中的标语牌
说的那样:“慢慢走,欣赏啊!”
无论什么事情,一旦过度,就会得到相反的效果。
婚姻亦是如此。
所以,别爱太满,物极必反。
在一段婚姻里,女人首先要摆好自己的位置。不要一手揽,妻子做好妻子的角色,丈夫做好丈夫的角色,才是一个家最好的状态。
婚姻里适度冷淡,就是这段感情的增值品。
不离太远,也别走太近,我想要的你都懂,你能给的我都爱,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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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是最高级的情商”
之前,有一段蔡康永的采访在朋友圈刷了屏:
他说:
当一个冷淡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变热情。可你当一个热情的人,最悲惨的事就是你会慢慢变冷淡。
很多人一开始热情的不顾后路,因为不想要在朋友面前变成一个日渐冷淡的人。但最后往往是你,变成了一团灰烬。
不要把温暖当成是本能。跟人相处,你从冷淡开始,你就给了自己每一次都进步的机会。
在节目上看蔡康永是一个情商极高的人,但在私下生活里,他说自己是一个“冷淡”的人。
他时刻以“旁观者”的身份来自我要求——“你一定要置身事外,才会有跟别人沟通的能力”。
老搭档小S也说:“舞台下,他好像有一层透明的膜罩着,非常有距离感。”
蔡康永从来不接小S工作以外的电话,也从来不跟小S一起吃工作餐以外的饭。他觉得这样可以保持新鲜感。
甚至在个人感情中,他也会与对方保持距离,认为这样才能够使感情长久。
而且,他会自动屏蔽不必要的社交,他已经不祝别人生日快乐、结婚快乐了。
他说:
我不认为过于温暖,是一个跟别人维持良好关系的一个好的立场。如果被温暖两个字给绑住,就更吃力。
冷淡不是自私,而是越把无用社交给节约掉,就越能够省下珍贵的精力去好好对待一个人。
一个人精力是有限的,只有学会冷漠,才能成全温暖。
对于“无用社交”,蔡康永这样说:
有人觉得,把冷淡和热情这两个词摆在一起,一定是热情比较好。可是在我看来,很多热情是不值得花时间的,都是些很无聊的东西。
“冷淡”最好的事情就是,你可以对很多事情说不要,然后你才能专注地做你想做的事情。
韩雪就是这样保持冷淡的一个人。
在综艺节目《口红的王子》里,何老师说了一件有趣的小事。
他和韩雪一起录完节目,邀请韩雪去吃晚饭。但被韩雪拒绝了,理由是要回家写作业。
韩雪没有说谎,她就是回去写作业,每天坚持不断地学英语。
之后,当韩雪在配音节目《声临其境》中大展英语功底的时候,令无数人吃惊。
在别人无法做到这般清醒,她的适度冷淡给她带去的成就感在这一刻发挥到最大化。
正所谓,高质量的人生,都懂得给自己的生活做减法。
有用就继续,无用就翻篇。
人只有保持冷淡,学会好好和自己相处,才是最高级的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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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著名作家加缪曾在《局外人》里写过一句话:
人生在世,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
在书中他评价笔下的这位一直处于“旁观者”的状态的人——默尔索:
他不耍花招,拒绝说谎,是什么他就说什么。
他拒绝表演自己、矫饰感情,善良宽和,不说废话。
他的随和温顺、好说话、不计较、安分、实在,在社会看来,就是冷淡、孤僻、不通人情、不懂规矩、作风散漫、庸庸碌碌、浑浑噩噩……
他是穷人,是坦诚的人,喜爱光明正大。
他作为一个生活的局外人,冷淡看世事,深谙世故却不世故,光明正大地与这个世界交往,已经是最善良的成熟。
到了一定年纪你会发现,做人,还是要多一点“冷淡欲”。
不想讨好,就不去违心称赞;
不想聚会,就不去特意迎合;
不想帮忙,就不用感到愧疚。
当冷淡与热情持平时,你的世界就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希望你有同理心,也希望你顾自又光明正大地幸福着。
希望你要温暖,但不要一视同仁。
希望你要冷淡,但不要趋炎附势。
希望你的余生,能勇敢地为自己“自私”一次。
-End-
如果你有两
王者制事立法,物度轨则,壹禀於六律,六律为万事根本焉。
其於兵械尤所重,故云“望敌知吉凶,闻声效胜负”,百王不易之道也。
居风令贪暴无度,县人硃达等与蛮夷同反,攻杀令,聚众至四五千人。夏,四月,进攻九真,九真太守儿式战死。诏九真都尉魏朗讨破之。
闰月,庚辰晦,日有食之。
京师蝗。
或上言:“民之贫困以货轻钱薄,宜改铸大钱。”事下四府群僚及太学能言之士议之。太学生刘陶上议曰:“当今之忧,不在于货,在乎民饥。窃见比年已来,良苗尽于蝗螟之口,杼轴空于公私之求。民所患者,岂谓钱货之厚薄,铢两之轻重哉!就使当今沙砾化为南金,瓦石变为和玉,使百姓渴无所饮,饥无所食,虽皇、羲之纯德,唐、虞之文明,犹不能以保萧墙之内也。盖民可
遣都尉赵槃如赵,听师期。赵王虎将击段辽,募骁勇者三万人,悉拜龙腾中郎。会辽遣段屈云袭赵幽州,幽州刺史李孟退保易京。虎乃以桃豹为横海将*,王华为渡辽将*,帅舟师十万出漂渝津;支雄为龙骧大将*,姚弋仲为冠*将*,帅步骑七万前锋以伐辽。
三月,赵槃还至棘城。燕王皝引兵攻掠令支以北诸城。段辽将追之。慕容翰曰:“今赵兵在南,当并力御之;而更与燕斗,燕王自将而来,其士卒精锐,若万一失利,将何以御南敌乎!”段兰怒曰:“吾前为卿所误,以成今日之患,吾不复堕卿计中矣!”乃悉将见众追之。皝设伏以待之,大破兰兵,斩首数千级,掠五千户及畜产万计以归。
赵王虎进屯金台。支雄长驱入蓟,段辽所署渔阳、上谷、代郡守相皆降,取四十馀城。北平相阳裕帅其民数千家登燕山以自固,诸将恐其为后患,欲攻之。虎曰:“裕儒生,矜惜名节,耻于迎降耳,无能为也。”遂过之,至徐无。段辽以弟兰既败,不必复战,帅妻子、宗族、豪大千馀家,弃令支,奔密云山。将行,执慕容翰手泣曰:“不用卿言,自取败亡。我固苦心,令卿失所,深以为愧。”翰北奔宇文氏。
辽左右长史刘群、卢谌、崔悦等封府库请降。虎遣将*郭太、麻秋帅轻骑二万追辽,至密云山。获其母妻,斩首三千级。辽单骑走险,遣其子乞特真奉表及献名马于赵,虎受之。
虎入令支官,论功封赏各有差。徙段国民二万馀户于司、雍、兗、豫四州;士大夫之有才行,皆擢叙之。阳裕诣*门降。虎让之曰:“卿昔为奴虏走,今为士人来,岂识知天命,将逃匿无地邪?”对曰:“臣昔事王公,不能匡济;逃于段氏,复不能全。今陛下天网高张,笼络四海,幽、冀豪杰莫不风从,如臣比肩,无所独愧。生死之命,惟陛下制之!”虎悦,即拜北平太守。
夏,四月,癸丑,以慕容皝为征北大将*、幽州牧,领平州刺史。
成主期骄虐日甚,多所诛杀,而籍没其资财、妇女,由是大臣多不自安。汉王寿素贵重,有威名,期及建宁王越等皆忌之。寿惧不免,每当入朝,常诈为边书,辞以警急。
初,巴西处士龚壮,父、叔皆为李特所杀。壮欲报仇,积年不除丧。寿数以礼辟之,壮不应;而往见寿,寿密问壮以自安之策。壮曰:“巴、蜀之民本皆晋臣,节下若能发兵西取成都,称籓于晋,谁不争为节下奋臂前驱者?如此则福流子孙,名垂不朽,岂徒脱今日之祸而已!”寿然之,阴与长史略阳罗恒、巴西解思明谋攻成都。
期颇闻之,数遣许涪至寿所,伺其动静;又鸩杀寿养弟安北将*攸。寿乃诈为妹夫任调书,云期当取寿;其众信之,遂帅步骑万馀人自涪袭成都,许赏以城中财物,以其将李弈为前锋。期不意其至,初不设备。寿世子势为翊*校尉,开门纳之,遂克成都,屯兵宫门。期遣侍中劳寿。寿奏建宁王越、景骞、田褒、姚华、许涪及征西将*李遐、将*李西等怀奸乱*,皆收杀之。纵兵大掠,数日乃定。寿矫以太后任氏令废期为邛都县公,幽之别宫。追谥戾太子曰哀皇帝。
罗恒、解思明、李弈等劝寿称镇西将*、益州牧、成都王,称籓于晋,送邛都公于建康;任调及司马蔡兴、侍中李艳等劝寿自称帝。寿命筮之,占者曰:“可数年天子。”调喜曰:“一日尚足,况数年乎!”思明曰:“数年天子,孰与百世诸侯?”寿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遂即皇帝位,改国号曰汉,大赦,改元汉兴。以安车束帛征龚壮为太师。壮誓不仕,寿所赠遗,一无所受。寿改立宗庙,追尊父骧曰献皇帝,母昝氏曰皇太后。立妃闫氏为皇后,世子势为皇太子。更以旧庙为大成庙,凡诸制度,多所改易。以董皎为相国,罗恒为尚书令,解思明为广汉太守,任调为镇北将*、梁州刺史,李弈为西夷校尉,从子权为宁州刺史。公、卿、州、郡,悉用其僚佐代之;成氏旧臣、近亲及六郡士人,皆见疏斥。邛都公期叹曰:“天下主乃为小县公,不如死!”五月,缢而卒。寿谥曰幽公,葬以王礼。
赵王虎以燕王皝不会赵兵攻段辽而自专其利,欲伐之。太史令赵揽谏曰:“岁星守燕分,师必无功。”虎怒,鞭之。皝闻之,严兵设备:罢六卿,纳言,常伯,冗骑常侍官。赵戎卒数十万,燕人震恐。皝谓内史高诩曰:“将若之何?”对曰:“赵兵虽强,然不足忧,但坚守以拒之,无能为也。”
虎遣使四出,招诱民夷,燕成周内史崔焘、居就令游泓、武原令常霸、东夷校尉封抽、护*宋晃等皆应之,凡得三十六城。泓,邃之兄子也。冀阳流寓之士共杀太守宋烛以降于赵。烛,晃之从兄也。营丘内史鲜于屈亦遣使降赵。武宁令广平孙兴晓谕吏民共收屈,数其罪而杀之,闭城拒守。朝鲜令昌黎孙泳帅众拒赵。大姓王清等密谋应赵,泳收斩之;同谋数百人惶怖请罪,泳皆释之,与同拒守。乐浪太守鞠彭以境内皆叛,选乡里壮士二百馀人共还棘城。
戊子,赵兵进逼棘城。燕王皝欲出亡,帐下将慕舆根谏曰:“赵强我弱,大王一举足则赵之气势遂成,使赵人收略国民,兵强谷足,不可复敌。窃意赵人正欲大王如此耳,奈何入其计中乎?今固守坚城,其势百倍,纵其急攻,犹足支持,观形察变,间出求利。如事之不济,不失于走,奈何望风委去,为必亡之理乎!”皝乃止,然犹惧形于色。玄菟太守河间刘佩曰:“今强寇在外,众心恟惧,事之安危,系于一人。大王此际无所推委,当自强以厉将士,不宜示弱。事急矣,臣请出击之,纵无大捷,足以安众。”乃将敢死数百骑出冲赵兵,所向披靡,斩获而还,于是士气百倍。皝问计于封弈,对曰:“石虎凶虐已甚,民神共疾,祸败之至,其何日之有!今空国远来,攻守势异,戎马虽强,无能为患;顿兵积日,衅隙自生,但坚守以俟之耳。”皝意乃安。或说皝降,皝曰:“孤方取天下,何谓降也!”
赵兵四面蚁附缘城,慕舆根等昼夜力战,凡十馀日,赵兵不能克,壬辰,引退。皝遣其子恪帅二千骑追击之,赵兵大败,斩获三万馀级。赵诸*皆弃甲逃溃,惟游击将*石闵一*独全。闵名瞻,内*人,本姓冉,赵主勒破陈午,获之,命虎养以为子。闵骁勇善战,多策略。虎爱之,比于诸孙。
虎还鄴,以刘群为中书令,卢谌为中书侍郎。蒲洪以功拜使持节、都督六夷诸*事、冠*大将*,封西平郡公。石闵言于虎曰:“蒲洪雄俊,得将士死力,诸子皆有非常之才,且握强兵五万,屯据近畿;宜密除之,以安社稷。”虎曰:“吾方倚其父子以取吴、蜀,奈何杀之!”待之愈厚。
燕王皝分兵讨诸叛城,皆下之。拓境至凡城。崔焘、常霸奔鄴,封抽、宋晃、游涨奔高句丽。皝赏鞠彭、慕舆根等而治诸叛者,诛灭甚众;功曹刘翔为之申理,多所全活。
赵之攻棘城也,燕右司李洪之弟普以为棘城必败,劝洪出避祸。洪曰:“天道幽远,人事难知。且当委任,勿轻动取悔。”普固请不已,洪曰:“卿意见明审者,当自行之。吾受慕容氏大恩,义无去就,当效死于此耳。”与普流涕而诀。普遂降赵,从赵*南归,死于丧乱;洪由是以忠笃著名。
赵王虎遣渡辽将*曹伏将青州之众戍海岛,运谷
无*因女商见魏武侯,武侯劳之曰:“先生病矣,苦于山林之劳,故乃肯见于寡人。”徐无*曰:“我则劳于君,君有何劳于我!君将盈耆欲,长好恶,则性命之情病矣;君将黜耆欲,牵好恶,则耳目病矣。我将劳君,君有何劳于我!”武侯超然不对。少焉,徐无*曰:“尝语君吾相狗也:下之质,执饱而止,是狸德也;中之质,若视日;上之质,若亡其一。吾相狗又不若吾相马也。吾相马:直者中绳,曲者中钩,方者中矩,圆者中规。是国马也,而未若天下马也。天下马有成材,若卹若失,若丧其一。若是者,超轶绝尘,不知其所。”武侯大悦而笑。徐无*出,女商曰:“先生独何以说吾君乎?吾所以说吾君者,横说之则以《诗》、《书》、《礼》、《乐》,从说则以《金板》、《六韬》,奉事而大有功者不可为数,而吾君未尝启齿。今先生何以说吾君?使吾君说若此乎?”徐无*曰:“吾直告之吾相狗马耳。”女商曰:“若是乎?”曰:“子不闻夫越之流人乎?去国数日,见其所知而喜;去国旬月,见所尝见于国中者喜;及期年也,见似人者而喜矣。不亦去人滋久,思人滋深乎?夫逃虚空者,藜藋柱乎鼪鼬之径,良位其空,闻人足音跫然而喜矣,又况乎昆弟亲戚之謦欬其侧者乎!久矣夫,莫以真人之言謦kai4吾君之侧乎!”
徐无*见武侯,武侯曰:“先生居山林,食芧栗,厌葱韭,以宾寡人,久矣夫!今老邪?其欲干酒肉之味邪?其寡人亦有社稷之福邪?”徐无*曰:“无*生于贫贱,未尝敢饮食君之酒肉,将来劳君也。”君曰:“何哉!奚劳寡人?”曰:“劳君之神与形。”武侯曰:“何谓邪?”徐无*曰:“天地之养也一,登高不可以为长,居下不可以为短。君独为万乘之主,以苦一国之民,以养耳目鼻口,夫神者不自许也。夫神者,好和而恶奸。夫奸,病也,故劳之。唯君所病之何也?”武侯曰:“欲见先生久矣!吾欲爱民而为义偃兵,其可乎?”徐无*曰:“不可。爱民,害民之始也;为义偃兵,造兵之本也。君自此为之,则殆不成。凡成美,恶器也。君虽为仁义,几且伪哉!形固造形,成固有伐,变固外战。君亦必无盛鹤列于丽谯之间,无徒骥于锱坛之宫,无藏逆于得,无以巧胜人,无以谋胜人,无以战胜人。夫杀人之士民,兼人之土地,以养吾私与吾神者,其战不知孰善?胜之恶乎在?君若勿已矣!修胸中之诚以应天地之情而勿撄。夫民死已脱矣,君将恶乎用夫偃兵哉!
*帝将见大隗乎具茨之山,方明为御,昌寓骖乘,张若、谐朋前马,昆阍、滑稽后车。至于襄城之野,七圣皆迷,无所问涂。适遇牧马童子,问涂焉,曰:“若知具茨之山乎?”曰:“然。”“若知大隗之所存乎?”曰:“然。”*帝曰:“异哉小童!非徒知具茨之山,又知大隗之所存。请问为天下。”小童曰:“夫为天下者,亦若此而已矣,又奚事焉!予少而自游于六合之内,予适有瞀病,有长者教予曰:‘若乘日之车而游于襄城之野。’今予病少痊,予又且复游于六合之外。夫为天下亦若此而已。予又奚事焉!”*帝曰:“夫为天下者,则诚非吾子之事,虽然,请问为天下。”小童辞。*帝又问。小童曰:“夫为天下者,亦奚以异乎牧马者哉!亦去其害马者而已矣!”*帝再拜稽首,称天师而退。
知士无思虑之变则不乐;辩士无谈说之序则不乐;察士无凌谇之事则不乐:皆囿于物者也。招世之士兴朝;中民之士荣官;筋国之士矜雅;勇敢之士奋患;兵革之士乐战;枯槁之士宿名;法律之士广治;礼乐之士敬容;仁义之士贵际。农夫无草莱之事则不比;商贾无市井之事则不比;庶人有旦暮之业则劝;百工有器械之巧则壮。钱财不积则贪者忧,权势不尤则夸者悲,势物之徒乐变。遭时有所用,不能无为也,此皆顺比于岁,不物于易者也。驰其形性,潜之万物,终身不反,悲夫!
庄子曰:“射者非前期而中谓之善射,天下皆羿也,可乎?”惠子曰:“可。”庄子曰:“天下非有公是也,而各是其所是,天下皆尧也,可乎?”惠子曰:“可。”庄子曰:“然则儒墨杨秉四,与夫子为五,果孰是邪?或者若鲁遽者邪?其弟子曰:‘我得夫子之道矣!吾能冬爨鼎而夏造冰矣!’鲁遽曰:‘是直以阳召阳,以阴召阴,非吾所谓道也。吾示子乎吾道。’于是乎为之调瑟,废一于堂,废一于室,鼓宫宫动,鼓角角动,音律同矣!夫或改调一弦,于五音无当也,鼓之,二十五弦皆动,未始异于声而音之君已!且若是者邪!”惠子曰∶“今乎儒墨杨秉,且方与我以辩,相拂以辞,相镇以声,而未始吾非也,则奚若矣?”庄子曰:“齐人蹢子于宋者,其命阍也不以完;其求钘钟也以束缚;其求唐子也而未始出域:有遗类矣!夫楚人寄而蹢阍者;夜半于无人之时而与舟人斗,未始离于岑而足以造于怨也。”
庄子送葬,过惠子之墓,顾谓从者曰:“郢人垩慢其鼻端若蝇翼,使匠人斫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闻之,召匠石曰:‘尝试为寡人为之。’匠石曰:‘臣则尝能斫之。虽然,臣之质死久矣!’自夫子之死也,吾无以为质矣,吾无与言之矣!”
管仲有病,桓公问之曰:“仲父之病病矣,可不讳云,至于大病,则寡人恶乎属国而可?”管仲曰:“公谁欲与?”公曰:“鲍叔牙。”曰:“不可。其为人洁廉,善士也;其于不己若者不比之;又一闻人之过,终身不忘。使之治国,上且钩乎君,下且逆乎民。其得罪于君也将弗久矣!”公曰:“然则孰可?”对曰:“勿已则隰朋可。其为人也,上忘而下畔,愧不若*帝,而哀不己若者。以德分人谓之圣;以财分人谓之贤。以贤临人,未有得人者也;以贤下人,未有不得人者也。其于国有不闻也,其于家有不见也。勿已则隰朋可。”
吴王浮于江,登乎狙之山,众狙见之,恂然弃而走,逃于深蓁。有一狙焉,委蛇攫囗(“搔”字以“爪”代“虫”音zao3),见巧乎王。王射之,敏给搏捷矢。王命相者趋射之,狙执死。王顾谓其友颜不疑曰:“之狙也,伐其巧、恃其便以敖予,以至此殛也。戒之哉!嗟乎!无以汝色骄人哉?”颜不疑归而师董梧,以锄其色,去乐辞显,三年而国人称之。
南伯子綦隐几而坐,仰天而嘘。颜成子入见曰:“夫子,物之尤也。形固可使若槁骸,心固可使若死灰乎?”曰:“吾尝居山穴之中矣。当是时也,田禾一睹我而齐国之众三贺之。我必先之,彼故知之;我必卖之,彼故鬻之。若我而不有之,彼恶得而知之?若我而不卖之,彼恶得而鬻之?嗟乎!我悲人之自丧者;吾又悲夫悲人者;吾又悲夫悲人之悲者;其后而日远矣!”
仲尼之楚,楚王觞之。孙叔敖执爵而立。市南宜僚受酒而祭,曰:“古之人乎!于此言已。”曰:“丘也闻不言之言矣,未之尝言,于此乎言之:市南宜僚弄丸而两家之难解;孙叔敖甘寝秉羽而郢人投兵;丘愿有喙三尺。”彼之谓不道之道,此之谓不言之辩。故德总乎道之所一,而言休乎知之所不知,至矣。道之所一者,德不能同也。知之所不能知者,辩不能举也。名若儒墨而凶矣。故海不辞东流,大之至也。圣人并包天地,泽及天下,而不知其谁氏。是故生无爵,死无谥,实不聚,名不立,此之谓大人。狗不以善吠为良,人不以善言为贤,而况为大乎!夫为大不足以为大,而况为德乎!夫大备矣,莫若天地。然奚求焉,而大备矣!知大备者,无求,无失,无弃,不以物易己也。反己而不穷,循古而不摩,大人之诚!
子綦有八子,陈诸前,召九方歅曰:“为我相吾子,孰为祥。”九方囗曰:“梱也为祥。”子綦瞿然喜曰:“奚若?”曰:“梱也,将与国君同食以终其身。”子綦索然出涕曰:“吾子何为以至于是极也?”九方囗曰:“夫与国君同食,泽及三族,而况父母乎!今夫子闻之而泣,是御福也。子则祥矣,父则不祥。”子綦曰:“歅,汝何足以识之。而梱祥邪?尽于酒肉,入于鼻口矣,而何足以知其所自来!吾未尝为牧而牂生于奥,未尝好田而鹑生于宎,若勿怪,何邪?吾所与吾子游者,游于天地,吾与之邀乐于天,吾与之邀食于地。吾不与之为事,不与之为谋,不与之为怪。吾与之乘天地之诚而不以物与之相撄,吾与之一委蛇而不与之为事所宜。今也然有世俗之偿焉?凡有怪征者必有怪行。殆乎!非我与吾子之罪,几天与之也!吾是以泣也。”无几何而使梱之于燕,盗得之于道,全而鬻之则难,不若刖之则易。于是乎刖而鬻之于齐,适当渠公之街,然身食肉而终。
啮缺遇许由曰:“子将奚之?”曰:“将逃尧。”曰:“奚谓邪?”曰:“夫尧畜畜然仁,吾恐其为天下笑。后世其人与人相食与!夫民不难聚也,爱之则亲,利之则至,誉之则劝,致其所恶则散。爱利出乎仁义,捐仁义者寡,利仁义者众。夫仁义之行,唯且无诚,且假乎禽贪者器。是以一人之断制天下,譬之犹一覕也。夫尧知贤人之利天下也,而不知其贼天下也。夫唯外乎贤者知之矣。”
有暖姝者,有濡需者,有卷娄者。所谓暖姝者,学一先生之言,则暖暖姝姝而私自说也,自以为足矣,而未知未始有物也。是以谓暖姝者也。濡需者,豕虱是也,择疏鬣长毛,自以为广宫大囿。奎蹄曲隈,乳间股脚,自以为安室利处。不知屠者之一旦鼓臂布草操烟火,而己与豕俱焦也。此以域进,此以域退,此其所谓濡需者也。卷娄者,舜也。羊肉不慕蚁,蚁慕羊肉,羊肉羶也。舜有羶行,百姓悦之,故三徙成都,至邓之虚而十有万家。尧闻舜之贤,举之童土之地,曰:“冀得其来之泽。”舜举乎童土之地,年齿长矣,聪明衰矣,而不得休归,所谓卷娄者也。是以神人恶众至,众至则不比,不比则不利也。故无所甚亲,无所甚疏,抱德炀和,以顺天下,此谓真人。于蚁弃知,于鱼得计,于羊弃意。以目视目,以耳听耳,以心复心。若然者,其平也绳,其变也循。古之真人!以天待之,不以人入天,古之真人!
得之也生,失之也死;得之也死,失之也生:药也。其实堇也,桔梗也,鸡雍也,豕零也,是时为帝者也,何可胜言!
句践也以甲楯三千栖于会稽,唯种也能知亡之所以存,唯种也不知其身之所以愁。故曰:鸱目有所适,鹤胫有所节,解之也悲。故曰:风之过,河也有损焉;日之过,河也有损焉;请只风与日相与守河,而河以为未始其撄也,恃源而往者也。故水之守土也审,影之守人也审,物之守物也审。故目之于明也殆,耳之于聪也殆,心之于殉也殆,凡能其于府也殆,殆之成也不给改。祸之长也兹萃,其反也缘功,其果也待久。而人以为己宝,不亦悲乎!故有亡国戮民无已,不知问是也。故足之于地也践,虽践,恃其所不蹍而后善博也;人之知也少,虽少,恃其所不知而后知天之所谓也。知大一,知大阴,知大目,知大均,知大方,知大信,知大定,至矣!大一通之,大阴解之,大目视之,大均缘之,大方体之,大信稽之,大定持之。尽有天,循有照,冥有枢,始有彼。则其解之也似不解之者,其知之也似不知之也,不知而后知之。其问之也,不可以有崖,而不可以无崖。颉滑有实,古今不代,而不可以亏,则可不谓有大扬搉乎!阖不亦问是已,奚惑然为!以不惑解惑,复于不惑,是尚大不
三百万斛以给之;又以船三百艘运谷三十万斛诣高句丽,使典农中郎将王典帅众万馀屯田海滨;又令青州造船千艘,以谋击燕。
赵太子宣帅步骑二万击朔方鲜卑斛摩头,破之,斩首四万馀级。
冀州八郡大蝗,赵司隶请坐守宰。赵王虎曰:“此朕失败所致,而欲委咎守宰,岂罪己之意邪!司隶不进谠言,佐朕不逮,而欲妄陷无辜,可白衣领职!”
虎使襄城公涉归、上庸公日归帅众戍长安。二归告镇西将*石广私树恩泽,潜谋不轨;虎追广至鄴,杀之。
乙未,以司徒导为太傅,都督中外诸*事;郗鉴为太尉,庾亮为司空。六月,以寻为丞相,罢司徒官以并丞相府。导性宽厚,委任诸将赵胤、贾宁等,多不奉法,大臣患之。庾亮与郗鉴笺曰:“主上自八九岁以及成人,入则在宫人之手,出则唯武官、小人,读书无从受音句,顾问未尝遇君子。秦*欲愚其黔首,天下犹知不可,况欲愚其主哉!人主春秋既盛,宜复子明辟。不稽首归*,甫居师傅之尊,多养无赖之士;公与下官并荷托付之重,大奸不扫,何以见先帝于地下乎!”欲共起兵废导,鉴不听。南蛮校尉陶称,侃之子也,以亮谋语导。或劝导密为之备,导曰:“吾与元规休戚是同,悠悠之谈,宜绝智者之口。则如君言,元规若来,吾便角巾还第,复何惧哉!”又与称书,以为:“庾公帝之元舅,宜善事之!”征西参*孙盛密谏亮曰:“王公常有世外之怀,岂肯为凡人事邪!此必佞邪之徒欲间内外耳。”亮乃止。盛,楚之孙也。是时亮虽居外镇,而遥执朝廷之权,既据上流,拥强兵,趣势者多归之。导内不能平,常遇西风尘起,举扇自蔽,徐曰:“元规尘污人!”导以江夏李充为丞相掾。充以时俗崇尚浮虚,乃著《学箴》。以为老子云“绝仁弃义,民复孝慈,”岂仁义之道绝,然后孝慈乃生哉?盖患乎情仁义者寡,而利仁义者众,将寄责于圣人而遣累乎陈迹也。凡人见形者众,及道者鲜,逐迹逾笃,离本逾远。故作《学箴》以祛其蔽曰:“名之攸彰,道之攸废;及损所隆,乃崇所替。非仁无以长物,非义无以齐耻,仁义固不可远,去其害仁义者而已。”
汉李弈从兄广汉太守乾告大臣谋废立。秋,七月,汉主寿使其子广与大臣盟于前殿,徙乾为汉嘉太守;以李闳为荆州刺史,镇巴郡。闳,恭之子也。
八月,蜀中久雨,百姓饥疫,寿命群臣极言得失。龚壮上封事称:“陛下起兵之初,上指星辰,昭告天地,歃血盟众,举国称籓,天应人悦,大功克集。而论者未谕,权宜称制。今淫雨百日,饥疫并臻,天其或者将以监示陛下故也。愚谓宜遵前盟,推奉建康,彼必不爱高爵重位以报大功;虽降阶一等,而子孙无穷,永保福祚,不亦休哉!论者或言二州附晋则荣,六郡人事之不便。昔公孙述在蜀,羁客用事,刘备在蜀,楚士多贵。及吴、邓西伐,举国屠灭,宁分客主!论者不达安固之基,苟惜名位,以为刘氏守令方仕州郡;曾不知彼乃国亡主易,岂同今日义举,主荣臣显哉!论者又谓臣当为法正。臣蒙陛下大恩,恣臣所安;至于荣禄,无问汉、晋,臣皆不处,复何为效法正乎!”寿省书内惭,秘而不宣。
九月,汉仆射任颜谋反,诛。颜,任太后之弟也。汉主寿因尽诛成主雄诸子。
冬,十月,光禄勋颜含以老逊位。论者以“王导帝之师傅,名位隆重,百僚宜为降礼。”太常冯怀以问含。含曰:“王公虽贵重,理无偏敬。降礼之言,或是诸君事宜;鄙人老矣,不识时务。”既而告人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向冯祖思问佞于我,我岂有邪德乎!”郭璞尝遇含,欲为之筮。含曰:“年在天,位在人。修己而天不与者,命也;守道而人不知者,性也;自有性命,无劳蓍龟。”致仕二十馀年,年九十三而卒。
代王翳槐之弟什翼犍质于赵,翳槐疾病,命诸大人立之。翳槐卒,诸大人梁盖等以新有大故,什翼犍在远,来未可必;比其至,恐有变乱,谋更立君。而翳槐次弟屈,刚猛多诈,不如屈弟孤仁厚,乃相与杀屈而立孤。孤不可,自诣鄴迎什翼犍,请身留为质;赵王虎义而俱遣之。十一月,什翼犍即代王位于繁时北,改元曰建国,分国之半以与孤。
初,代王猗卢既卒,国多内难,部落离散,拓跋氏寝衰。及什翼犍立,雄勇有智略,能修祖业,国人附之,始置百官,分掌众务。以代人燕凤为长史,许谦为郎中令。始制反逆、杀人、奸盗之法,号令明白,*事清简,无系讯连逮之烦,百姓安之。于是东自濊貊,西及破落那,南距阴山,北尽沙漠,率皆归服,有众数十万人。
十二月,段辽自密云山遣使求迎于赵;既而中悔,复遣使求迎于燕。
赵王虎遣征东将*麻秋帅众三万迎之,敕秋曰:“受降如受敌,不可轻也。”以尚书左丞阳裕,辽之故臣,使为秋司马。
燕王皝自帅诸将*迎辽,辽密与燕谋覆赵*。皝遣慕容恪伏精骑七千于密云山,大败麻秋于三藏口,死者什六七。秋步走得免,阳裕为燕所执。
赵将*范阳鲜于亮失马,步缘山不能进,因止,端坐;燕兵环之,叱令起。亮曰:“身是贵人,义不为小人所屈。汝曹能杀亟杀,不能则去!”亮仪观丰伟,声气雄厉,燕兵惮之,不敢杀,以白皝。皝以马迎之,与语,大悦,用为左常侍,以崔毖之女妻之。
皝尽得段辽之众。待辽以上宾之礼,以阳裕为郎中令。
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故食为至急也。议者不达农殖之本,多言铸冶之便。盖万人铸之,一人夺之,犹不能给;况今一人铸之,则万人夺之乎!虽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役不食之民,使不饥之士,犹不能足无厌之求也。夫欲民殷财阜,要在止役禁夺,则百姓不劳而足。陛下愍海内之忧戚,欲铸钱齐货以救其弊,犹养鱼沸鼎之中。栖鸟烈火之上;水、木,本鱼鸟之所生也,用之不时,必至焦烂。愿陛下宽锲薄之禁,后冶铸之议,听民庶之谣吟,问路叟之所忧,瞰三光之文耀,视山河之分流,天下之心,国家大事,粲然皆见,无有遗惑者矣。伏念当今地广而不得耕,民众而无所食,群小竞进,秉国之位,鹰扬天下,鸟钞求饱,吞肌及骨,并噬无厌。诚恐卒有役夫、穷匠起于板筑之间,投斤攘臂,登高远呼,使怨之民响应云合。虽方尺之钱,何有能救其危也!”遂不改钱。
冬,十一月,司徒尹颂薨。
长沙蛮反,寇益阳。
以司空韩縯为司徒,以太常北海孙朗为司空。
孝桓皇帝上之下延熹元年(戊戌,公元一五八年)
夏,五月,甲戊晦,日有食之。太史令陈授因小*门徐璜陈“日食之变咎在大将*冀”。冀闻之,讽雒阳收考授,死于狱。帝由是怒冀。
京师蝗。
六月,戊寅,赦天下,改元。
大雩。
秋,七月,甲子,太尉*琼免;以太常胡广为太尉。
冬,十月,帝校猎广成,遂幸上林苑。
十二月,南匈奴诸部并叛,与乌桓、鲜卑寇缘边九郡。帝以京兆尹陈龟为度辽将*。龟临行,上疏曰:“臣闻三辰不轨,擢士为相;蛮夷不恭,拔卒为将。臣无文武之才,而忝鹰扬之任,虽殁躯体,无所云补。今西州边鄙,土地塉埆,民数更寇虏,室家残破,虽含生气,实同枯朽。往岁并州水雨,灾螟互生,稼穑荒耗,租更空阙。陛下以百姓为子,焉可不垂抚循之恩哉!古公、西伯天下归仁,岂复舆金辇宝以为民惠乎!陛下继中兴之统,承光武之业,临朝听*而未留圣意。且牧守不良,或出中官,惧逆上旨,取过目前。呼嗟之声,招致灾害,胡虏凶悍,因衰缘隙;而令仓库单于豺狼之口,功业无铢两之效,皆由将帅不忠,聚奸所致。前凉州刺史祝良,初除到州,多所纠罚,太守令长,贬黜将半,*未逾时,功效卓然,实应赏异,以劝功能;改任牧守,去斥奸残;又宜更选匈奴、乌桓护羌中郎将、校尉,简练文下,授之法令;除并、凉二州今年租更,宽赦罪隶,扫除更始。则善吏知奉公之祐,恶者觉营私之祸,胡马可不窥长城,塞下无候望之患矣。”帝乃更选幽、并刺史,自营、郡太守、都尉以下,多所革易。下诏为陈将*除并、凉一年租赋,以赐吏民。龟到职,州郡重足震栗,省息经用,岁以亿计。诏拜安定属国都尉张奂为北中郎将,以讨匈奴、乌桓等。匈奴、乌桓烧度辽将*门,引屯赤阬,烟火相望。兵众大恐,各欲亡去。奂安坐帷中,与弟子讲诵自若,*士稍安。乃潜诱乌桓,阴与和通,遂使斩匈奴、屠各渠帅,袭破其众,诸胡悉降。奂以南单于车儿不能统理国事,乃拘之,奏立左谷蠡王为单于。诏曰:“《春秋》大居正;车儿一心向化,何罪而黜!其遣还庭!”
大将*冀与陈龟素有隙,谮其沮毁国威,挑取功誉,不为胡虏所畏,坐征还,以种暠为度辽将*。龟遂乞骸骨归田里,复征为尚书。冀暴虐日甚,龟上疏言其罪状,请诛之,帝不省。龟自知必为冀所害,不食七日而死。种暠到营所,先宣恩信,诱降诸胡,其有不服,然后加讨;羌虏先时有生见获质于郡县者,悉遣还之;诚心怀抚,信赏分明,由是羌、胡皆来顺服。暠乃去烽燧,除候望,边方晏然无警;入为大司农。
孝桓皇帝上之下延熹二年(己亥,公元一五九年)
春,二月,鲜卑寇雁门。
蜀郡夷寇蚕陵。
三月,复断刺史、二千石行三年丧。
夏,京师大水。
六月,鲜卑寇辽东。
梁皇后恃姊、兄廕势,恣极奢靡,兼倍前世,专宠妒忌,六宫莫得进见。及太后崩,恩宠顿衰。后既无嗣,每宫人孕育,鲜得全者。帝虽迫畏梁冀,不敢谴怒,然进御转希,后益忧恚。秋,七月,丙午,皇后梁氏崩。乙丑,葬懿献皇后于懿陵。梁冀一门,前后七侯,三皇后,六贵人,二大将*,夫人、女食邑称君者七人,尚公主者三人,其馀卿、将、尹、校五十七人。冀专擅威柄,凶恣日积,宫卫近侍,并树所亲,禁省起居,纤微必知。其四方调发,岁时贡献,皆先输上第于冀,乘舆乃其次焉。吏民赍货求官、请罪者,道路相望。百官迁召,皆先到冀门笺檄谢恩,然后敢诣尚书。下邳吴树为宛令,之官辞冀,冀宾客布在县界,以情托树,树曰:“小人奸蠹,比屋可诛。明将*处上将之位,宜崇贤善以补朝阙。自侍坐以来,未闻称一长者,而多托非人,诚非敢闻!”冀嘿然不悦。树到县,遂诛杀冀客为人害者数十人。树后为荆州刺史,辞冀,冀鸩之,出,死车上。辽东太守侯猛初拜,不谒冀,冀托以它事腰斩之。郎中汝南袁著,年十九,诣阙上书曰:“夫四时之运,功成则退,高爵厚宠,鲜不致灾。今大将*位极功成,可为至戒,宜遵县车之礼,高枕颐神。传曰:‘木实繁者披枝害心。’若不抑损盛权,将无以全其身矣!”冀闻而密遣掩捕,著乃变易姓名,托病伪死,结蒲为人,市棺殡送。冀知其诈,求得,笞杀之。太原郝絜、胡武,好危言高论,与著友善,絜、武尝连名奏记三府,荐海内高士,而不诣冀。冀追怒之,敕中都官称檄禽捕,遂诛下家,死者六十馀人。絜初逃亡,知不得免,因舆梓奏书冀门,书入,仰药而死,家乃得全。安帝嫡母耿贵人薨,冀从贵人从子林虑侯承求贵人珍玩,不能得,冀怒,并族其家十馀人。涿郡崔琦以文章为冀所善,琦作《外戚箴》、《白鹄赋》以风,冀怒。琦曰:“昔管仲相齐,乐闻讥谏之言;萧何佐汉,乃设书过之吏。今将*屡世台辅,任齐伊、周,而德*未闻,黎元涂炭,不能结纳贞良以救祸败,反欲钳塞士口,杜蔽主听,将使玄*改色、马鹿易形乎!”冀无以对,因遣琦归。琦惧而亡匿,冀捕得,杀之。
冀秉*几二十年,威行内外,天子拱手,不得有所亲与,帝既不平之;及陈授死,帝愈怒。和熹皇后从兄子郎中邓香妻宣,生女猛,香卒,宣更适梁纪;纪,孙寿之舅也。寿以猛色美,引入掖庭,为贵人,冀欲认猛为其女,易猛姓为梁。冀恐猛姊婿议郎邴尊沮败宣意,遣客刺杀之。又欲杀宣,宣家与中常侍袁赦相比,冀客登赦屋,欲入宣家,赦觉之,鸣鼓会众以告宣。宣驰入白帝,帝大怒,因如厕,独呼小*门史唐衡,问:“左右与外舍不相得者,谁乎?”衡对:“中常侍单超、小*门史左悺与梁不疑有隙;中常侍徐璜、*门令具瑗常私忿疾外舍放横,口不敢道。”于是帝呼超、悺入室,谓曰:“梁将*兄弟专朝,迫胁内外,公卿以下,从其风旨,今欲诛之,于常侍意如何?”超等对曰:“诚国奸贼,当诛日久;臣等弱劣,未知圣意如何耳。”帝曰:“审然者,常侍密图之。”对曰:“图之不难,但恐陛下腹中狐疑。”帝曰:“奸臣胁国,当伏其罪,何疑乎!”于是更召璜、瑗等,五人共定其议,帝齧超臂出血为盟。超等曰:“陛下今计已决,勿复更言,恐为人所疑。”
冀心疑超等,八月,丁丑,使中*门张恽入省宿,以防其变。具瑗敕吏收恽,以“辄从外入,欲图不轨。”帝御前殿,召诸尚书入,发其事,使尚书令尹勋持节勒丞、郎以下皆操兵守省阁,敛诸符节送省中,使具瑗将左右厩驺、虎贲、羽林、都候剑戟士合千馀人,与司隶校尉张彪共围冀第,使光禄勋袁于持节收冀大将*印绶,徙封比景都乡侯。冀及妻寿即日皆自杀;不疑、蒙先卒。悉收梁氏、孙氏中外宗亲送诏狱,无长少皆弃市;它所连及公卿、列校、刺史、二千石,死者数十人。太尉胡广、司徒韩縯、司空孙朗皆坐阿附梁冀,不卫宫,止长寿亭,减死一等,免为庶人。故吏、宾客免黜者三百馀人,朝廷为空。是时,事猝从中发,使者交驰,公卿失其度,官府市里鼎沸,数日乃定;百姓莫不称庆。收冀财货,县官斥卖,合三十馀万万,以充王府用,减天下税租之半,散其苑囿,以业穷民。
壬午,立梁贵人为皇后,追废懿陵为贵人冢。帝恶梁氏,改皇后姓为薄氏,久之,知为邓香女,乃复姓邓氏。
诏赏诛梁冀之功,封单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皆为县侯,超食二万户,璜等各万馀户,世谓之五侯。仍以悺、衡为中常侍。又封尚书令尹勋等七人皆为亭侯。
以大司农*琼为太尉,光禄大夫中山祝恬为司徒,大鸿胪梁国盛允为司空。是时,新诛梁冀,天下想望异*,*琼首居公位,乃举奏州郡素行贪污,至死徙者十馀人,海内翕然称之。
琼辟汝南范滂。滂少厉清节,为州里所服。尝为清诏使,案察冀州,滂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守令臧污者,皆望风解印绶去;其所举奏,莫不厌塞众议。会诏三府掾属举谣言,滂奏刺史、二千石权豪之*二十馀人。尚书责滂所劾猥多,疑有私故。滂对曰:“臣之所举,自非叨秽奸暴,深为民害,岂以污简札哉!间以会日迫促,故先举所急,其未审者,方更参实。臣闻农夫去草,嘉谷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若臣言有贰,甘受显戮!”尚书不能诘。
尚书令陈蕃上疏荐五处士,豫章徐稚、彭城姜肱、汝南袁闳、京兆韦著,颍川李昙。帝悉以安车、玄纁备礼征之,皆不至。稚家贫,常自耕稼,非其力不食,恭俭义让,所居服其德;屡辟公府,不起。陈蕃为豫章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稚不之免,既谒而退。蕃性方峻,不接宾客,唯稚来,特设一榻,去则县之。后举有道,家拜太原太守,皆不就。稚虽不应诸公之辟,然闻其死丧,辄负笈赴吊。常于家豫炙鸡一只,以一两绵絮渍酒中暴干,以裹鸡,径到所赴冢隧外,以水渍绵,使有酒气,斗米饭,白茅为藉。以鸡置前,醊酒毕,留谒则去,不见丧主。
肱与二弟仲海、季江俱以孝友著闻,常同被而寝,不应征聘。肱尝与弟季江俱诣郡,夜于道为盗所劫,欲杀之,肱曰:“弟年幼,父母所怜,又未聘娶,愿杀身济弟。”季江曰:“兄年德在前,家之珍宝,国之英俊,乞自受戮,以代兄命。”盗遂两释焉,但掠夺衣资而已。既至,郡中见肱无衣服,怪问其故,肱托以它辞,终不言盗。盗闻而感悔,就精庐求见征君,叩头谢罪,还所略物。肱不受,劳以酒食而遣之。帝既征肱不至,乃下彭城,使画工图其形状。肱卧于幽暗,以被韬面,言患眩疾,不欲出风,工竟不得见之。
闳,安之玄孙也,苦身修节,不应辟召。著隐居讲授,不修世务。昙继母酷烈,昙奉之逾谨,得四时珍玩,未尝不先拜而后进,乡里以为法。
帝又征安阳魏桓,其乡人劝之行,桓曰:“夫干禄求进,所以行其志也。今后宫千数,其可损乎?厩马万匹,其可减乎?左右权豪,其可去乎?”皆对曰:“不可。”桓乃慨然叹曰:“使桓生行死归,于诸子何有哉!”遂隐身不出。
帝既诛梁冀,故旧恩敌,多受封爵:追赠皇后父邓香为车骑将*,封安阳侯;更封后母宣为昆阳君,兄子康、秉皆为列侯,宗族皆列校、郎将,赏赐以巨万计。中常侍侯览上缣五千匹,帝赐爵关内侯,又托以与议诛冀,进封高乡侯;又封小*门刘普、赵忠等八人为乡侯。自是权势专归宦官矣。五侯尤贪纵,倾动内外。时灾异数见,白马令甘陵李云露布上书,移副三府曰:“梁冀虽持权专擅,虐流天下,今以罪行诛,犹召家臣扼杀之耳,而猥封谋臣万户以上;高祖闻之,得无见非!西北列将,得无解体!孔子曰:‘帝者,谛也。’今官位错乱,小人谄进,财货公行,*化日损;尺一拜用,不经御省,是帝欲不谤乎!”帝得奏震怒,下有司逮云,诏尚书都护剑戟送*门北寺狱,使中常侍管霸与御史、廷尉杂考之。时弘农五官掾杜众伤云以忠谏获罪,上书“愿与云同日死”,帝愈怒,遂并下廷尉。大鸿胪陈蕃上疏曰:“李云所言,虽不识禁忌,干上逆旨,其意归于忠国而已。昔高祖忍周昌不讳之谏,成帝赦硃云腰领之诛,今日杀云,臣恐剖心之讥,复议于世矣!”太常杨秉、雒阳市长沐茂、郎中上官资并上疏请云。帝恚甚,有司奏以为大有敬。诏切责蕃、秉,免归田里,茂、资贬秩二等。时帝在濯龙池,管霸奏云等事,霸跪言曰:“李云野泽愚儒,杜众郡中小吏,出于狂戆,不足加罪。”帝谓霸曰:“‘帝欲不谛’,是何等语,而常侍欲原之邪!”顾使小*门可其奏,云、众皆死狱中,于是嬖宠益横。太尉琼自度力不能制,乃称疾不起,上疏曰:“陛下即位以来,未有胜*,诸梁秉权,竖宦充朝,李固、杜乔既以忠言横见残灭,而李云、杜众复以直道继踵受诛,海内伤惧,益以怨结,朝野之人,以忠为讳。尚书周永,素事梁冀,假其威势,见冀将衰,乃阳毁示忠,遂因奸计,亦取封侯。又,*门挟邪,群辈相*,自冀兴盛,腹背相亲,朝夕图谋,共构奸轨;临冀当诛,无可设巧,复记其恶以要爵赏。陛下不加清征,审别真伪,复与忠臣并时显封,使硃紫共色,粉墨杂糅,所谓抵金玉于沙砾,碎珪璧于泥涂,四方闻之,莫不愤叹。臣世荷国恩,身轻位重,敢以垂绝之日,陈不讳之言。”书奏,不纳。
冬,十月,壬申,上行幸长安。
中常侍单超疾病;壬寅,以超为车骑将*。
十二月,己巳,上还自长安。烧当、烧何、当煎、勒姐等八种羌寇陇西金城塞,护羌校尉段颍击破之,追至罗亭,斩其酋豪以下二千级,获生口万馀人。
诏复以陈蕃为光禄勋,杨秉为河南尹。单超兄子匡为济阴太守,负势贪放。兗州刺史第五种使从事卫羽案之,得臧五六千万,种即奏匡,并以劾超。匡窘迫,赂客任方刺羽。羽觉其奸,捕方,囚系雒阳。匡虑杨秉穷竟其事,密令方等突狱亡走。尚书召秉诘责,秉对曰:“方等无状,衅由单匡,乞槛车征匡,考核其事,则奸慝踪绪,必可立得。”秉竟坐论作左校。时泰山贼叔孙无忌寇暴徐、兗,州郡不能讨,单超以是陷第五种,坐徙朔方;超外孙董援为朔方太守,稸怒以待之。种故吏孙斌知种必死,结客追种,及于太原,劫之以归,亡命数年,会赦得免。种,伦之曾孙也。
是时,封赏逾制,内宠猥盛。陈蕃上疏曰:“夫诸侯上象四七,籓屏上国;高祖之约,非功臣不侯。而闻追录河南尹邓万世父遵之微功,更爵尚书令*俊先人之绝封。近习以非义授邑,左右以无功传赏,至乃一门之内,侯者数人,故纬象失度,阴阳谬序。臣知封事已行,言之无及,诚欲陛下从是而止。又,采女数千,食肉衣绮,脂油粉黛,不可赀计。鄙谚言‘盗不过五女门’,以女贫家也;今后宫之女,岂不贫国乎!”帝颇采其言,为出宫女五百馀人,但赐俊爵关内侯,而封万世南乡侯。
帝从容问侍中陈留爰延:“朕何如主也?”对曰:“陛下为汉中主。”帝曰:“何以言之?”对曰:“尚书令陈蕃任事则治,中常侍*门与*则乱。是以知陛下可与为善,可与为非。”帝曰:“昔硃云廷折栏槛,今侍中面称朕违,敬闻阙矣。”拜五官中郎将,累迁大鸿胪。会客星经帝坐,帝密以问延,延上封事曰:“陛下以河南尹邓万世有龙潜之旧,封为通侯,恩重公卿,惠丰宗室;加顷引见,与之对博,上下枼黩,有亏尊严。臣闻之,帝左右者,所以咨*德也。善人同处,则日闻嘉训;恶人从游,则日生邪情。惟陛下远谗谀之人,纳謇謇之士,则灾变可除。”帝不能用。延称病,免归。
孝桓皇帝上之下延熹三年(庚子,公元一六零年)
春,正月,丙申,赦天下,诏求李固后嗣。初,固既策罢,知不免祸,乃遣三子基、兹、燮皆归乡里,时燮年十三,姊文姬为同郡赵伯英妻,见二兄归,具知事本,默然独悲曰:“李氏灭矣!自太公已来,积德累仁,何以遇此!”密与二兄谋,豫藏匿燮,托言还京师,人咸信之。有顷,难作,州郡收基、兹,皆死狱中。文姬乃告父门生王成曰:“君执义先公,有古人之节;今委君以六尺之孤,李氏存灭,其在君矣!”成乃将燮乘江东下,入徐州界,变姓名为酒家佣,而成卖卜于市,各为异人,阴相往来。积十馀年,梁冀既诛,燮乃以本末告酒家,酒家具车重厚遣之,燮皆不受,遂还乡里,追行丧服,姊弟相见,悲感傍人。姊戒燮曰:“吾家血食将绝,弟幸而得济,岂非天邪!宜杜绝众人,勿妄往来,慎无一言加于梁氏!加梁氏则连主上,祸重至矣,唯引咎而已。”燮谨从其诲。后王成卒,燮以礼葬之,每四节为设上宾之位而祠焉。
丙午,新丰侯单超卒,赐东园秘器,棺中玉具;及葬,发五营骑士、将作大匠起冢茔。其后四侯转横,天下为之语曰:“左回天,具独坐,徐卧虎,唐雨堕。”皆竞起第宅,以华侈相尚,其仆从皆乘牛车而从列骑,兄弟姻戚,宰州临郡,辜较百姓,与盗无异,虐遍天下;民不堪命,故多为盗贼焉。
中常侍侯览,小*门段珪,皆有田业近济北界,仆从宾客,劫掠行旅。济北相滕延,一切收捕,杀数十人,陈尸路衢。览、珪以事诉帝,延坐征诣廷尉,免。
左悺兄胜为河东太守,皮氏长京兆岐耻之,即日弃官西归。唐衡兄玹为京兆尹,素与岐有隙,收岐家属宗亲,陷以重法,尽杀之。岐逃难四方,靡所不历,自匿姓名,卖饼北海市中;安丘孙嵩见而异之,载与俱归,藏于复壁中。及诸唐死,遇赦,乃敢出。
闰月,西羌馀众复与烧何大豪寇张掖,晨,薄校尉段颎*。颎下马大战,至日中,刀折矢尽,虏亦引退。颎追之,且斗且行,昼夜相攻,割肉食雪,四十馀日,遂至积石山,出塞二千馀里,斩烧何大帅,降其馀众而还。
夏,五月,甲戌,汉中山崩。
六月,辛丑,司徒祝恬薨。
秋,七月,以司空盛允为司徒,太常虞放为司空。
长沙蛮反,屯益阳,零陵蛮寇长沙。
九真馀贼屯据日南,众转强盛;诏复拜桂阳太守夏方为交趾刺史。方威惠素著,冬,十一月,日南贼二万馀人相率诣方降。
勒姐、零吾种羌围允街;段颎击破之。
泰山贼叔孙无忌攻杀都尉侯章;遣中郎将宗资讨破之。诏征皇甫规,拜泰山太守。规到官,广设方略,寇虏悉平。
孝桓皇帝上之下延熹四年(辛丑,公元一六一年)
春,正月,辛酉,南宫嘉德殿火;戊子,丙署火。
大疫。
二月,壬辰,武库火。
司徒盛允免,以大司农种暠为司徒。
三月,太尉*琼免;夏,四月,以太常沛国刘矩为太尉。初,矩为雍丘令,以礼让化民;有讼者,常引之于前,提耳训告,以为忿恚可忍,县官不可入,使归更思。讼者感之,辄各罢去。
甲寅,封河间孝王子参户亭侯博为任城王,奉孝王后。
五月,辛酉,有星孛于心。
丁卯,原陵长寿门火。
己卯,京师雨雹。
六月,京兆、扶风及凉州地震。
庚子,岱山及博尤来山并颓裂。
己酉,赦天下。
司空虞放免,以前太尉*琼为司空。
犍为属国夷寇钞百姓。益州刺史山昱击破之。
零吾羌与先零诸种反,寇三辅。
秋,七月,京师雩。
减公卿已下奉,貣王侯半租,占卖关内侯、虎贲、羽林缇骑、营士、五大夫钱各有差。
九月,司空*琼免,以大鸿胪东莱刘宠为司空。
宠常为会稽太守,简除烦苛,禁察非法,郡中大治;征为将作大匠。山阴县有五六老叟,自若邪山谷间出,人赍百钱以送宠曰:“山谷鄙生,未尝识郡朝,它守时,吏发求民间,至夜不绝,或狗吠竟夕,民不得安。自明府下车以来,狗不夜吠,民不见吏;年老遭值圣明,今闻当见弃去,故自扶奉送。”宠曰:“吾*何能及公言邪!勤苦父老!”为人选一大钱受之。
冬,先零、沈氐羌与诸种羌寇并、凉二州,校尉段颎将湟中义从讨之。凉州刺史郭闳贪共其功,稽固颎*,使不得进;义从役久恋乡旧,皆悉叛归。郭闳归罪于颎,颎坐征下狱,输作左校,以济南相胡闳代为校尉。胡闳无威略,羌遂陆梁,覆没营坞,转相招结,唐突诸郡,寇患转盛。泰山太守皇甫规上疏曰:“今猾贼就灭,泰山略平,复闻群羌并皆反逆。臣生长邠岐,年五十有九,昔为郡吏,再更叛羌,豫筹其事,有误中之言。臣素有痼疾,恐犬马齿穷,不报大恩,愿乞冗官,备单车一介之使,劳来三辅,宣国威泽,以所习地形兵势佐助诸*。臣穷居孤危之中,坐观郡将已数十年,自鸟鼠至于东岱,其病一也。力求猛敌,不如清平;勤明孙、吴,未若奉法。前变未远,臣诚戚之,是以越职尽其区区。”诏以规为中郎将,持节监关西兵讨零吾等。十一月,规击羌,破之,斩首八百级。先零诸种羌慕规威信,相劝降者十馀万。
孝桓皇帝上之下延熹五年(壬寅,公元一六二年)
春,正月,壬午,南宫丙署火。
三月,沈氐羌寇张掖、酒泉。皇甫规发先零诸种羌,共讨陇右,而道路隔绝,*中大疫,死者十三四。规亲入庵庐,巡视将士,三*感悦。东羌遂遣使乞降,凉州复通。先是安定太守孙俊受取狼藉,属国都尉李翕、督*御史张禀多杀降羌,凉州刺史郭闳、汉阳太守赵熹并老弱不任职,而皆倚恃权贵,不遵法度。规到,悉条奏其罪,或免或诛。羌人闻之,翕然反善,沈氐大豪滇昌、饥恬等十馀万口复诣规降。
夏,四月,长沙贼起,寇桂阳、苍梧。
乙丑,恭陵东阙火。戊辰,虎贲掖门火。五月,康陵园寝火。
长沙、零陵贼入桂阳、苍梧、南海,交趾刺史及苍梧太守望风逃奔,遣御史中丞盛修督州郡募兵讨之,不能克。
乙亥,京师地震。
甲申,中藏府丞禄署火。秋,七月,己未,南宫承善闼火。
鸟吾羌寇汉阳,陇西、金城诸郡兵讨破之。
艾县贼攻长沙郡县,杀益阳令,众至万馀人;谒者马睦督荆州刺史刘度击之,*败,睦、度奔走。零陵蛮亦反。冬,十月,武陵蛮反,寇江陵,南郡太守李肃奔走,主簿胡爽扣马首谏曰:“蛮夷见郡无儆备,故敢乘间而进。明府为国大臣,连城千里,举旗鸣鼓,应声十万,奈何委符守之重,而为逋逃之人乎!”肃拔刃向爽曰:“掾促去!太守今急,何暇此计!”爽抱马固谏,肃遂杀爽而走。帝闻之,征肃,弃市;度、睦减死一等;复爽门闾,拜家一人为郎。
尚书硃穆举右校令山阳度尚为荆州刺史。辛丑,以太常冯绲为车骑将*,将兵十馀万讨武陵蛮。先是,所遣将帅,宦官多陷以折耗*资,往往抵罪,绲愿请中常侍一人监*财费。尚书硃穆奏“绲以财自嫌,失大臣之节;”有诏勿劾。绲请前武陵太守应奉与俱,拜从事中郎。十一月,绲*至长沙,贼闻之,悉诣营乞降。进击武陵蛮夷,斩首四千馀级,受降十馀万人,荆州平定。诏书赐钱一亿,固让不受,振旅还京师,推功于应奉,荐以为司隶校尉;而上书乞骸骨,朝廷不许。
滇那羌寇武威、张掖、酒泉。
太尉刘矩免,以太常杨秉为太尉。
皇甫规持节为将,还督乡里,既无它私惠,而多所举奏,又恶绝宦官,不与交通。于是中外并怨,遂共诬规货赂群羌,令其文降,帝玺书诮让相属。
规上书自讼曰:“四年之秋,戎丑蠢戾,旧都惧骇,朝廷西顾。臣振国威灵,羌戎稽首,所省之费一亿以上。以为忠臣之义不敢告劳,故耻以片言自及微效,然比方先事,庶免罪悔。前践州界,先奏孙俊、李翕、张禀;旋师南征,又上郭闳、赵熹,陈其过恶,执据大辟。凡此五臣,支*半国,其馀墨绶下至小吏,所连及者复有百馀。吏托报将之怨,子思复父之耻,载贽驰车,怀粮步走,交构豪门,竞流谤讟,云臣私报诸羌,雠以钱货。若臣以私财,则家无担石;如物出于官,则文簿易考。就臣愚惑,信如言者,前世尚遗匈奴以宫姬,镇乌孙以公主;今臣但费千万以怀叛羌,则良臣之才略,兵家之所贵,将有何罪负义违理乎!自永初以来,将出不少,覆*有五,动资巨亿,有旋车完封,写之权门,而名成功立,厚加爵封。今臣还督本土,纠举诸郡,绝交离亲,戮辱旧故,众谤阴害,固其宜也!”
帝乃征规还,拜议郎,论功当封;而中常侍徐璜、左悺欲从求货,数遣宾客就问功状,规终不答。璜等忿怒,陷以前事,下之于吏。官属欲赋敛请谢,规誓而不听,遂以馀寇不绝,坐系廷尉,论输左校。诸公及太学生张凤等三百馀人诣阙讼之,会赦,归家。
孝桓皇帝上之下延熹六年(癸卯,公元一六三年)
春,二月,戊午,司徒种暠薨。
三月,戊戌,赦天下。
以卫尉颍川许栩为司徒。
夏,四月,辛亥,康陵东署火。
五月,鲜卑寇辽东属国。
秋,七月,甲申,平陵园寝火。
桂阳贼李研等寇郡界,武陵蛮复反。太守陈奉讨平之。宦官素恶冯绲,八月,绲坐*还盗贼复发,免。
冬,十月,丙辰,上校猎广成,遂幸函谷关、上林苑。光禄勋陈蕃上疏谏曰:“安平之时,游畋宜有节,况今有三空之厄哉!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加之兵戎未戢,四方离散,是陛下焦心毁颜,坐以待旦之时也,岂宜扬旗曜武,骋心舆马之观乎!又前秋多雨,民始种麦,今失其劝种之时,而令给驱禽除路之役,非贤圣恤民之意也。”书奏,不纳。
十一月,司空刘宠免。十二月,以卫尉周景为司空。景,荣之孙也。时宦官方炽,景与太尉杨秉上言:“内外吏职,多非其人。旧典,中臣子弟,不得居位秉势;而今枝叶宾客,布列职署,或年少庸人,典据守宰;上下忿患,四方愁*。可遵用旧章,退贪残,塞灾谤。请下司隶校尉、中二千石、城门、五营校尉、北*中候,各实核所部;应当斥罢,自以状言三府,兼察有遗漏,续上。”帝从之。于是秉条奏牧、守、青州刺史羊亮等五十馀人,或死或免,天下莫不肃然。
诏征皇甫规为度辽将*。初,张奂坐梁冀故吏,免官禁锢,凡诸交旧,莫敢为言;唯规荐举,前后七上,由是拜武威太守。及规为度辽,到营数月,上书荐奂,“才略兼优,宜正元帅,以从众望。若犹谓愚臣宜充举事者,愿乞冗官,以为奂副。”朝廷从之。以奂代规为度辽将*,以规为使匈奴中郎将。
西州吏民守阙为前护羌校尉段颎讼冤者甚众,会滇那等诸种羌益炽,凉州几亡,乃复以颎为护羌校尉。
尚书硃穆疾宦官恣横,上疏曰:“按汉故事,中常侍参选士人,建武以后,乃悉用宦者。自延平以来,浸益贵盛,假貂珰之饰,处常伯之任,天朝*事,一更其手。权倾海内,宠贵无极,子弟亲戚,并荷荣任。放滥骄溢,莫能禁御,穷破天下,空竭小民。愚臣以为可悉罢省,遵复往初,更选海内清淳之士明达国体者,以补其处,即兆庶黎萌,蒙被圣化矣!”帝不纳。后穆因进见,复口陈曰:“臣闻汉家旧典,置侍中、中常侍各一人,省尚书事;*门侍郎一人,传发书奏;皆用姓族。自和熹太后以女主称制,不接公卿,乃以阉人为常侍,小*门通命两宫。自此以来,权倾人主,穷困天下,宜皆罢遣,博选耆儒宿德,与参*事。”帝怒,不应。穆伏不肯起,左右传“出!”良久,乃趋而去。自此中官数因事称诏诋毁之。穆素刚,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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